“神经元契合度75%，一切接入正常……”
“警告，警告。”控制台响起了凄厉的笛声，“侦测到灵能波动，天敌基因反转，侵蚀率上升……”
各个部门震惊了，出现了他们意料之外的情况，实验人员乱作一团，天敌基因在抵抗神经元的接入，如果是要保护实验体安全应该马上停止实验。
可他们没有权利决定，都把目光看向了将军。
“继续。”将军冷冷地说。
“神经元契合度100%！接入完成！”
我与人造天敌同时睁开了眼睛，目如金色的光焰旋转，亮如白昼，充溢着君临天下般的气势。
“警告！人造天敌基因侵蚀率超过50%！”
将军猛地大喝：“实验结束！放他出来。”
关住我的隔离罐被打开，我顺着满罐的药水流了出来，科研人员从机械门里走了出来，有些人拿着毛毯盖在我的身上，仿佛我是刚刚被解救出来的灾民。
而我反过头看着另一个罐子里的人造天敌，她和在我精神世界的少女面容上是一个模样，但她们并不是同一个人。
而这个人造天敌的天敌基因，很有可能是来自我精神世界的天敌少女，军方一边和天敌作战，一边在培养着天敌……这群疯子！
还在培育罐里面的人造天敌受到了磁场限制，她蜷缩起来，数根尖刺插入了她的颈椎注射了什么液体后，人造天敌又缓缓地闭上了眼睛。
“天敌基因恢复正常水准。”系统提示。
也许是因为现在我和她的神经元相连，又更像是心灵感应一样的感觉。
她闭上眼睛前，一直在看着我。
很快，我被送到了一台清洗机里面，一阵强风，再是一阵磁震，我身上的水渍就全没了。这种共振清洗法是比较快的，不过我还是喜欢清水洗澡。但我估计这个地下实验室也没有澡堂子，就不做这种要求了。
清洗完之后，在一群科学人员问东问西，问我有没有什么异常之类的。我一律是回答，“感觉良好，没什么异常。”
那个LV7的天敌依然隐藏在我的精神世界，她知道我的一举一动。我不能出卖和背叛她，在她的契约里，我必须遵从这份没有纸质的契约书。它就像一个强制效力的原则，迫使我无法做出违背契约的举动。
虽然我对这份契约还不是很明白，但似乎我用一些东西交换到了什么，可能是天敌的力量和生命，但我失去的会是什么呢？
少女说，她会在我进化成LV8时将我吞噬，但在此之前——
我就是她的主人。
在一众仪器和科学家的检查后，我就被送回到了将军面前。
“做的很好。”将军罕见地夸奖了我一次，又把一个勋章拍在了我的手上，“你已经是人造天敌计划的候选人之一，军衔升为中尉。”
“啊？不是说少校吗？”我记得这和说好的不一样。
“你还有很多事情要学，在你什么都不懂的时候把你放到高位只会竖立敌人。”将军带着我继续走着那条狭隘的通道，不过这次是往回走。
“就这样？那个……人造天敌不带走？”我往后看，地下实验室的机械大门再次关闭。
我们重新坐回了电梯。
“现在还不到使用人造天敌的时候。”将军看着我，严肃起来地说：“人造天敌只是人类计划对天敌作战的一部分，她的风险还没有被预估出来，所以暂时不能使用。”
“可现在天敌都打到家门口了？我们还有什么和天敌打的？”
如今任何智能型的机械或者克隆生物都是层层把关，防止发生智能型生物的超级进化从而威胁人类本身的生存。
“还有很多，你马上就会知道。”将军立起衣领，“这是你掌握权力的第一课，和天敌作战！”
将军在数字按钮上，输入了一个坐标位置。
电梯倒是突然左转了，这是一台横纵电梯，设计好的纽带可以让这台电梯直达到世界树大楼的任何一个有电梯的房间。
“叮！”
电梯门打开。
嘈杂的人声混乱，全息投影散发的幽蓝灯光、屏幕上的紧急红灯闪个不停，各种各样的操作台前，一群军装的人员在这里仿佛是被蒸腾的蚂蚱一样到处窜，直到他们看见了电梯里走出来的我们。
“将军！”所有人敬礼。
就静了那么一瞬，所有人又回到了自己岗位上。
显然情况严峻，将军一进入这里，脸就严肃地和木板一样，回了一个军礼，就站在了最中间的指挥台上。
一站上去，各种全息弹窗就出来了，蓝色的光把他整个人围了起来。
他站在那个光圈里面，说起来有点像加了各种buff的大法师……
我就跟在他身后不敢说话，腰挺地笔直。
每个人身上的勋章就说明了这是一个什么地方，他们基本都是高级军官，校级以上级别才能加入的——天敌作战指挥室。
可以说，每个人都是战术或者战略大师，脑部开发达到30%以上，对战天敌的指挥就是靠这里的战略大师们来进行调度。
而我身上这身少尉的制服，站在这里有点……不太协调，就像是地主家的傻儿子在看戏的……我也看不懂他们在做什么。
最前方是超大的立体全息屏幕，那是螺旋天顶拍到的画面，远处像是一座山似得黑影，巨龙尼德霍格，螺旋天顶标记着它的名字，格外显目地亮在屏幕的最上方。
要是有个血条就跟副本似得，我胡思乱想着，看着周围的人。
我平时在军部的工作不在这，这里的环境让我很不适应，每个人都很紧张急促，行事有如抽刀断水。
将军处理这目前的情报，回头看了一眼无所事事的我，站在他后面跟站岗的哨兵似得，他就喊了一句：“给他加个控制台。”
“是！”有人为我解锁了一个控制台位置。
合金地板打开，一个控制台直接出现在我面前，方块形状的记忆金属开始变形，变成了一个舒适地靠背椅子，跟躺式沙发一样。
我在军部还从没有过这待遇，但也不就我一个人坐着。
这个指挥室里面，有智脑仓，人类大脑可以直接接入全息模拟人脑成像计算机，通过人脑的开发率达到和人工智能同样的计算程度，称为“人工智脑”。
人类会完全进入数据世界，实现虚拟现实。
我的控制台上也有这个功能，但我没有使用，我悄悄拿出手机链接了控制台。
没有人注意我，每个人都急忙地坐着自己的工作。
而我面前的是一个管理员控制台，我能看到其他人的工作数据，但没有修改权限。
当我把小灵接入控制台以后，她的人格数据注入控制台，我的个人屏幕上转化为我熟悉的桌面……也就是我的个人电脑，桌面上还有几款虚拟游戏……
我的虚拟少女也出现在了屏幕中，她属于量子之海的同源程序，没有引起系统的报警，但她表情格外地兴奋，这是她正大光明地出现在最高等级的数据网络中。
“哇，没想到，你也能坐在领导层？”小灵具现化投影出来，她在屏幕里就是一个虚拟的3D形象，头顶出现了聊天框：“我还以为你一辈子都只能当一个技术员。”
“你这语气就想是抱怨丈夫一辈子只能当个小职员的怨妇啊！”我飞速地在拟态键盘上打字。
“那不然呢？”小灵为我接入的耳机，“可惜了我这么聪明无双超级可爱的虚拟偶像美少女！”
“……”我一时语塞，小灵是虚拟偶像是事实。
现在人工智能基本只有量子之海，而小灵是我设计的第一个有动漫形态的外表人工智能，我为她加入了舞蹈和唱歌的娱乐功能，出于我的炫耀心，我把小灵的舞蹈视频放在我一些虚拟平台上播放后就火了。
“这个先不说，我要知道现在天敌和人类的战况。”既然我已经坐到了这个位置上就得做出点事情。
这里的战略大师每人都有一个控制台，他们的屏幕上分别指挥着不同的队伍下达指令，脑力程度开发高的可以把指令下达到个人。
可以说在天敌指挥中心的每一个人都是指挥官，他们所指挥的，是在战场上的所有战斗单位，当螺旋天顶收到机甲单位种种数据之后，会转化为图像数据传达到指挥官面前，量子之海数据之后，会迅速将其分类，经过计算会发给合适的指挥官，指挥官就可以根据自己的判断发送命令给战场士兵长，使得他们明白自己的作战任务。
我控制台没有任务，因为我的权限不够，量子之海不会发给我指挥任务。
我总不能干坐着吧，也得给自己找点事情做。
“天敌正在散发微波形成电磁场影响螺旋天顶的立场护盾，磁场内的物质正在高频振动！”小灵截住了一条任务给我。
这不是指挥任务，只是一条警告，但这个警告的危险程度是A，意味着极度危险。
小灵之所以把这个给我看，正是因为，我在军部的任务是维护亚斯格特的能量护盾，这个护盾就罩在亚斯格特的天空，由螺旋天顶维持形成，如果没有这个护盾天敌马上就能冲进城内大杀特杀。
但无法天敌无法进入这道能量屏障，是因为是人类的“绝对防御”系统，本质来说外面那层护盾看不见也摸不着，只是一层能量分子。
绝对防御系统使这层能量分子固化，分子使自己的能量状态处于基态上，被激发到高能级后的粒子，力图回到基态上去，与此同时放出激发时所吸收的能量。
基态是粒子能量最平衡最稳定的状态，而这些能量被强力地作用力聚集在一起，使得分子紧固地结合，这种力作用于原子核内，在没有一丝缝隙的情况下使得分子自身的震动消失，因此形成一道绝对防御的能量形态。
能够斩断原子级别的震动刀也无法斩断这层能量立场，因为它的分子之间没有空隙，是牢不可破的。
而我看到这个警告时，心里猛地一紧，天敌已经解析出来了这层屏障的原理，强攻无论是任何物质或者能量炮都无法打破这层护盾，而天敌产生的磁场共振会使分子松动，只要分子松动到一定程度，这个立场护盾会自行瓦解。
天敌之中，智慧已经不下人类！甚至达到了超级人工智能程度。
它们不仅仅是肉体进化到无坚不摧的地步，连大脑智力也在超乎人类的进化！
“这需要量子之海的计算力才能维持能量立场吧。”我抱怨一句，迅速接上了能量立场的防御系统。
这是我在军部做的技术工作，也是我在军队的职务。本来我是准备在军校学完基因学直接投身科学家的行列，可直到我进入军队的时候才知道，科学家是要签A级保密协议的，从此只能在地下城市生活。
我当即就决定不去了，进入地下城市就意味着我没有机会在见到楚凌……我就转投了一个技术部门，立场控制部门。
这在平时算是一个闲差，真正控制能量立场的螺旋天顶，由量子之海的计算力来维持立场存在，这是一个相当复杂的过程，要维持分子的变量、能量密度的计算使整个立场达到平衡。
一张立体化的立场3D模型投影了出来，放大来看，这个立场并不是一个整体，是由一个个六角菱形组成，看起来像是一个大蜂巢。
这是一个个能量块的组合，有些能量块已经了变成了黄色，说明它已经开松动，如果变成红色就说明出现了立场会出现孔洞，无数个天敌就能从这个漏洞中钻进来。
整个时候就必须通过一系列的计算让其他能量块和出现松动的能量块达到平衡，使其恢复稳定状态。
可是量子之海的计算力被用到了指挥官的数据计算上，螺旋天顶只是一个控制器，计算力远不及量子之海。
“妈的……这群人是光想进攻，不知道防御了。”碰到我熟悉的项目，我心里就有了底，不过这可是大危机。一旦立场破碎，意味着战场将从亚斯格特城外变成亚斯格特的城市中心，这里有两千万个普通平民。
在另一个部门里面，应该有一大群人正在通过脑力计算来维持住能量立场，如果我没被将军带来这个不属于我本应该呆的天敌作战指挥室，我现在就会在世界树大楼的另一层和我的同事一起做这个大任务。
不过这个控制台非常高级，我可以接入立场防御系统，还能使用量子之海的计算力，使得我的工作轻松了不少。
小灵形象地在那股立体模型上做出修修补补的样子，她也属于一个小型的量子之海，虽然比起真正的量子之海计算能力差太多，但有一份力也算一份。
现在起，我是正式进入了面对天敌的战争状态。
经过几年的模拟训练终于是派上用场，我变得像是整个指挥室里的一员，手指疯狂地敲击拟态键盘，经过一个又一个的复杂运算，把稳定模板运算输入螺旋天顶。
“我靠……”刚才我一直没敢出声，但这一下我也不得不骂出声了。
表明能量立场状态的3D模型，其中一块像是雪融一样扩大了，出现了一个巨型缺口，这个缺口并非是来自外部的攻击，而内部指令。
就是说，我在这里拼了命的在堵住门，而有其他人直接绕过了我们，直接把这扇门给打开了。
不止是我坐不住了，能量立场出现了如此大的缺口，天敌指挥所甚至是世界树大楼都在响起警报。
但这个警报很快就被关闭了，而关闭这个警报的人，就是我面前的将军。
“不要紧张，这是内部决议。”将军从指挥台向所有人说明情况，“高级将领会议决定，准备使用一次氢弹对天敌进行战略打击。能量立场将会开启30秒，请指挥官迅速配合士兵在城里做好迎敌准备，预计会有三十只以上的飞行天敌进入亚斯格特。”
“靠，我还以为出内奸了。”我往身后一躺，这下再这么修补都没用了。
能量立场破损之后需要重组，这个过程需要至少半个小时，那群高层将领肯定是没动脑子，半个小时进入30只？如果是说现在开启能量立场的30秒会进入30只天敌，而重组能量立场的30分钟，会进入2000只以上的天敌！
“倒计时准备，30、29、28……”机械电子音提示。
每个人的数据屏幕上都出现了这个倒计时，所有人指挥官都得依照这个战略计划行动。
人类军队开始后撤……
不对，30秒这根本来不及！
“古子李……”我蹭地一下就站了起来，冲到将军面前，面目狰狞，：“外面那些军队根本来不及撤退对不对？他们是弃子？”
“没错，这是你的第一课，学会使用弃子。”将军没有否认，“在高天原的失陷战役中，天敌就是用了某种微波磁场导致能量立场的崩溃，天敌攻入高天原导致整个城市的毁灭。面对天敌，人类的任何军队都是没有胜算的。这些军人就是为了探明使用微波磁场天敌的位置才主动对天敌发动进攻，这本身就是一场自杀式的进攻，出城的人从没想着要回来。”
“不……”我吼叫了起来，却是那么地无力。
我找不到任何反驳的方法，这里的任何一个人的战略能力都比我高，他们就静静地看着我，如果我不是将军的儿子，估计这个时候我就被守卫的子弹击穿了头盖骨，对于军方最上层的人来说，一两条人命不算什么，一两百个也不算什么，几千几万也只是九牛一毛。
“有些话，它是对的，就是真相。但你不用把它说出来，没有意义。”将军转过头，看着前面的大屏幕上的倒计时，“你要学会选择，不要永远活得像个长不大的小孩，什么都想要。”
我活了二十多岁，也不过就是个长不大小孩？
小孩是什么？小孩是一种容易从一个极端走向另一个极端的生物，对的就是对的，错的就是错的。
长不大是什么？长不大就是一种“天真而世故的内心戏”内心认可世界歌颂的美好和道德，但同时又觉得自己是个大人了，生硬地认为世界就是丑恶的，这种拧巴的内心戏，是孩子长大时候落下的烙印。
“3、2、1！”
那枚氢弹直接从螺旋天顶发射，穿过了能量立场的孔洞，像是一把火焰神枪，沿途烧毁了无数空中的飞行天敌，一瞬间天空仿佛是炸起了烟花，无数个火焰流星下坠，而后化作了不可见的灰烬。
“轰！”氢弹爆炸。
原子的原子核发生核聚变反应瞬间释放，极昼的光爆发了，就像是太阳一瞬间扩大了几百倍那般炙热的光！
那颗氢弹爆炸是在三千公里外的亚斯格特城外，投影屏幕上只出现了巨大蘑菇火云，而后迅速膨胀并盘旋上升。热核反应所产生的电磁扰动导致屏幕投影出现了微弱的乱流，那阵通红的蘑菇云高达200公里。
破坏能量立场结构的天敌确实被消灭了。
可就在这片蘑菇云中，黑色的双翼缓缓扇动，尼德霍格。
他就在爆炸的中心，但这枚氢弹对他毫发无伤。不仅如此，空中出现了更多的天敌，有的像巨鹏、有的像狮子、有的像是长着翅膀的羊……各种古怪的生物都出现了，氢弹的热度对他们全无影响，他们有的扇动翅膀，有的直接在腾空飞行，朝向亚斯格特飞来。
将军猛地回头大喊：“全力修复能量立场，绝不能让天敌进入城中心区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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